红楼梦:警幻仙姑撒了许多谎,贾宝玉从来就没有做错什么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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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姜子说书

《红楼梦》故事里,警幻仙姑把秦可卿许配给贾宝玉,表面上说是让贾宝玉改悟前情,留心仕途经济学问,其实这不过是作者石兄的障眼法罢了!

警幻仙姑:“于世道中未免迂阔怪诡,百口嘲谤,万目睚眦。吾不忍君见弃于世道,是特引前来,醉以灵酒,沁以仙茗,警以妙曲,再将吾妹一人,乳名兼美字可卿者,许配于汝。今夕良时,即可成姻。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如此,何况尘境之情景哉?而今后万万解释,改悟前情,留意于孔孟之间,委身于经济之道。”

如果你把《红楼梦》当成寻常劝学的小说,就会觉得警幻仙姑“以情欲声色等事警其痴顽”的一片良苦用心泡了汤,贾宝玉和秦可卿梦中成婚之后,不但没有像吕洞宾那样,在梦中经历过高官厚禄又登高跌重,醒来对考取功名没了热情,反倒沉迷其中,与秦可卿难解难分,最后误入歧途,坠入迷津。

但是,警幻仙姑真的希望贾宝玉跟贾环、贾兰一样,热衷于功名吗?仕途经济若是正道,贾雨村为啥会是人神共愤的反面角色?贾雨村该被捧为读书种子才是嘛!怎么成了忘恩负义的奸雄呢?为啥贾雨村即批革职,本府官员无不喜悦呢?为啥连平儿这样的淑女都忍不住痛骂贾雨村,甚至于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呢?

雨村因那年士隐赠银之后,他于十六日便起身入都。至大比之期,不料他十分得意,已会了进士,选入外班,今已升了本府知府。虽才干优长,未免有些贪酷之弊,且又恃才侮上,那些官员皆侧目而视。不上一年,便被上司寻了个空隙,作成一本,参他“生情狡猾,擅纂礼仪,且沽清正之名,而暗结虎狼之属,致使地方多事,民命不堪”等语。

如果为官作宰才是正道,作者怎么不拿贾政和贾兰这样的读书种子做文章呢?为啥慧眼如炬的史太君以及书中书外之人都对贾兰不感冒呢?为啥作者非要再三非常李纨和贾兰母子,说他们不积阴德呢?

《晚韶华》:镜里恩情,更那堪梦里功名!那美韶华去之何迅!再休提锈帐鸳衾。只这带珠冠,披凤袄,也抵不了无常性命。虽说是,人生莫受老来贫,也须要阴骘积儿孙。气昂昂头戴簪缨;光灿灿腰悬金印;威赫赫爵禄高登,昏惨惨黄泉路近。问古来将相可还存?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。

贾宝玉若是错了,荣宁二府及警幻仙姑为啥独独赞他聪明灵秀呢?为啥贾宝玉偏偏是贾府唯一的希望?不应该试贾兰为贾府的希望吗?宁荣二公又为啥剖腹深嘱警幻仙姑特地厚待贾宝玉呢?

宁荣二公之灵嘱云:“吾家自国朝定鼎以来,功名奕世,富贵传流,虽历百年,奈运终数尽,不可挽回者。故遗之子孙虽多,竟无可以继业。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,禀性乖张,生性怪谲,虽聪明灵慧,略可望成。”

为啥警幻仙姑又夸贾宝玉“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,是闺阁良友,独为我闺阁增光”呢?专门讴歌闺阁的《红楼梦》,凭啥选贾宝玉为绛洞花王、诸艳之冠?

但书中所记何事,又因何而撰是书哉?自云:“今风尘碌碌,一事无成,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,一一细推了去,觉其行止见识,皆出于我之上。何堂堂之须眉,诚不若彼一干裙钗?虽我之罪固不能免,然闺阁中本自历历有人,万不可因我不肖,则一并使其泯灭也。

世人竟然相信秦钟和甄宝玉改悟前情是正道?为啥世人都是这么想的呢?眼睛都长哪里去了呢?如果考取功名才是正道,主角应该是贾雨村、贾兰才是,怎么作者还要讽刺他们“全是假,栽了牙才不演”呢?

或如宝钗辈有时见机导劝,反生起气来,只说:“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,也学的钓名沽誉,入了国贼禄鬼之流。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,立言竖辞,原为导后世的须眉浊物。不想我生不幸,亦且琼闺绣阁中亦染此风,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!”
秦钟道:“并无别话。以前你我见识自为高过世人,我今日才知自误了。以后还该立志功名,以荣耀显达为是。”

如果立身扬名是正事,林黛玉该劝贾宝玉才是,怎么最爱读书的林黛玉不劝他呢?从古至今,读书的第一目的都是为了明理,而非考取功名,否则就入了国贼禄鬼之流了,作者怎么可能宣扬以荣耀显达为毕生追求的三观呢?

读书上进若是作者宣传的主题,贾宝玉就不会三番五次痛骂文臣武将只会死谏死战,临了献城,连闺阁女儿都不如了。作者是为闺阁著书立说呀,闺阁才是忠义风流人物呀,男身女心的贾宝玉就是作者推崇的闺阁精神。

恒王意为犬羊之恶,不足大举,因轻骑前剿。不意贼众颇有诡谲智术,两战不胜,恒王遂为众贼所戮。于是青州城内文武官员,各各皆谓:‘王尚不胜,你我何为!’遂将有献城之举。林四娘得闻凶报,遂集聚众女将,发令说道:‘你我皆向蒙王恩,戴天履地,不能报其万一。今王既殒身国事,我意亦当殒身于王。尔等有愿随者,即时同我前往;有不愿者,亦早各散。’众女将听他这样,都一齐说愿意。

《红楼梦》故事里,连老学究贾政都跟着贾宝玉感慨“何事文武立朝纲,不及闺中林四娘”,如果真的功名利禄才是正道,作者笔下的满朝文武怎么都成了反面人物呢?如果贾宝玉是纨绔子弟,是好色之徒,怎么林黛玉和晴雯这些人还能高看他一眼呢?

宝玉道:“那武将不过仗血气之勇,疏谋少略,他自己无能,送了性命,这难道也是不得已!那文官更不可比武官了,他念两句书汙在心里,若朝廷少有疵瑕,他就胡谈乱劝,只顾他邀忠烈之名,浊气一涌,即时拚死,这难道也是不得已!”

本文资料重点引自:《红楼梦》程高本、《脂砚斋全评石头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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