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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齐超

28日，广东怀集县融媒体中心就“怀集中学小卖部招租”发布情况说明：怀集中学小卖部作为经营性资产，归属县国资管理。8月15日，怀集县国资委组织遵循透明、公开、公平原则，在肇庆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网站公开竞价承包商，34个人(含公司)交了保证金参与竞投，最终成交价为5年租金总额9，430，560元(已含递增)，于8月21日签订《怀集中学小卖部承包合同》。小卖部资产出租收入全部上缴县财政。（ 8月29日 中国新闻网 ）

竞标者经过2274轮竞价，终于以943万余元一锤定音，拿下了怀集中学小卖部的经营权。涉嫌垄断的校园小卖部，本来就是敏感话题。现在，怀集中学小卖部招租，必定给公众增添了无限遐想——近千万的这笔资金，进到了谁的腰包？该校小卖部营业后，是否影响学生的购物选择？那么高的租金，如何确保公益性？

当地官方给出了明确回应：怀集中学小卖部作为经营性资产，其收益自然归属县国资管理；学校实现半封闭管理，不会强制学生在校园小卖部购物。如此回应，让公众的前两个担心得以释然。不过，那么高的租金，如何确保它的公益性？这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。

事实上，早在2019年教育部等部门就曾下发文件，明确规定中小学、幼儿园一般不得在校内设置小卖部、超市等食品经营场所。但怀集中学属于高中，属于禁令之外的“灰色地带”。但尽管如此，高中校园的小卖部也应具备公益属性；而且，当地政府回应此事时也称，开设小卖部是为了给学生提供便利，做好服务。这更验证了该小卖部应有公益属性，做到微利经营。

然而，怀集中学校园小卖部果真能微利经营吗？我们先来算一笔账吧：中标者的五年租金为943万元，那么，每年的租金为188.6万元。该校的在校生是8300多人，教职工为632人，合计约为9000人，这意味着，每人每年将均摊约210元的租金。这个成本谁买单？难道不是学生吗？再者，学校称实行半封闭管理，学生可以到校外的超市购买学习用品，不可能所有学生都百分百地在校消费，那么，人均租金必然更高。

另外，考虑到租金、电费、销售人员工资等成本，这所学校的小卖部拿什么保障价格与校外超市持平？拿什么保障公益性下的微利经营？人家做的是生意，既然竞标者用租金赢得经营权，必定会将包括租金在内的所有成本都转嫁到学生身上。既然政府理直气壮、光明正大地招标拿了商家的租金，是否还有底气约束小卖部商品的价格与质量？学校能否坚持半封闭管理？这些都是难以回避的问题。

校园的超市，公益当先，微利为本，这样才能真正服务于学生。不过，参与竞拍者早就运筹帷幄，核算好了利润，肯定不会亏损，如果真的有亏损压力，他们必定变本加厉，在商品价格或质量上做手脚。因此，别说亏损，就算是赚得不丰硕，竞拍者也不会同意。学校小卖部是近水楼台，如果价格合理，销量肯定比校外超市好。

就此而言，笔者认为，学校和政府部门在对校内小卖部招标时，不能仅盯着租金，更应注重管理，把“丑话”说在前面，要求竞标者微利经验，让学生消费者进行评价，对违规者及时查处，一票否决，并解除合约。